第5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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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雅餐廳——
小提琴的樂聲悠揚動聽，周蘇藍手撐著下巴,聽得入了迷。
沈涼切著牛排,吃的滿臉幸福，這家店的牛排太好吃的！肖寒不時看過去，滿臉都是笑意，她是很容易滿足的性子，看她吃飯都能提高食欲。
“這首雨中的悲傷太感人了，記得從前我在大一迎新晚會上聽到後還哭了，你還笑話我來著。”
周蘇藍有些感慨,沈涼切牛排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,繼續若無其事地切，肖寒隨口答道：“年少時多愁善感，其實曲子大多都是根據心境來的,像我現在聽這首曲子，就沒多大感覺了,因為從前的悲傷沒有了。”
沈涼嘴角控制不住上揚,實在忍不了了，叉了塊牛排送到他嘴邊,獎勵！他笑了下咬住吃掉,周蘇藍低頭切牛排，手勁有些大。
“涼涼喜歡哪個大師的作品？”
周蘇藍笑著問，沈涼想了想說：“火風的大花轎吧，對我影響特別大。”
“大花轎？”
周蘇藍笑了，依然優雅動人，卻無形間透出了那麽點輕視的味道。
沈涼懂了，她到底不是從前的沈涼，沒有被高雅藝術熏陶過，大概周賤人看出來了，這是想放大她的市井之氣，烘托自己的高貴呢！
沈涼壓根不想和她計較這些事，浪費時間麽這不是，兩個女人嘴裏夾槍帶棍的，肖寒像是根本沒放心上，見沈涼喜歡吃，將自己的切好放到她面前。
沈涼不時往他嘴裏送，你一口我一口，親熱的跟什麽一樣，周蘇藍臉色已經快控制不住了，剛要找借口離開，肖寒起身，“我去下衛生間。”
“大花轎？肖寒一向喜歡高雅的東西，這個愛好還是改一下吧。”
周蘇藍笑著說，沈涼擦了下嘴，嘆氣說：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遷就我，他說我的這些愛好很可愛，我都不敢改，生怕改了就不可愛了。”
“其實恩愛秀多了，死的快。”
周蘇藍笑容斂去，已經是直白的挑釁，沈涼樂了，擡手撐額，笑的嬌俏可愛，“有的秀總比沒得秀好啊，再怎麽死的快，也是死在前任之後，劃算。”
“……”
周蘇藍捏緊手，“風水輪流轉，誰知道前任會不會變成現任，現任又會不會變前任呢？”
“是啊，誰又知道呢？所以說啊，千萬別得瑟，等風水再轉回去再得瑟不更好看麽，不然不是跳梁小醜作妖一樣可笑？”
“你！”
周蘇藍一拍桌子站起來，沈涼淺淺笑著看她。
肖寒走過來，“怎麽了你們兩個？”
周蘇藍看他一眼，眼睛慢慢泛紅，突然抓著包扭頭離開，肖寒楞了下，想要去追又停下來，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一言不合吵起來了唄，去吧，安慰下你的藍妹妹，我估計她有話和你說，我在這等你。”
肖寒轉身追出門，沈涼啪摔了叉子，讓他去就去！不長腦子的麽？
“蘇藍！”
肖寒推開門追上前，周蘇藍轉過身，委屈地看他，“肖寒，我從前是放不下你，可我也和你們說過，我已經重新過回自己的生活，我不知道涼涼會什麽還要針對我，對我冷嘲熱諷的。”
“……她說話就那樣，其實她話裏根本沒那意思，你一定是誤會了。”
“誤會？我也實話告訴你，我就放不下你，可我一直在努力，你明知道我心裏有你，為什麽還要在我面前秀恩愛，怕我纏著你嗎？”
周蘇藍越說越大聲，眼淚直往下掉，換作從前，肖寒一定會安慰她，這次卻只看著她，表情淡淡的，周蘇藍心裏一陣淒涼失落。
“你看著我幹什麽？為什麽不說話？”
“我們下次再聊吧，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周蘇藍睜大眼，突然擡手一巴掌搧過去，肩膀顫動怒叫道：“你巴巴跟過來就為了羞辱我嗎？”
她撂下這句話，轉身上車，砰地合上車門！
沈涼從玻璃裏看到，怒火中燒，捏著刀叉沖出來，憤怒地對著車屁股比劃，肖寒摟住她。
“又被她打，還武術冠軍呢，笑死人了！”
沈涼嘴上毒舌，卻是滿臉的心疼，肖寒摸摸她腦袋，“吃好了嗎？吃好了把刀叉還回去，別吃著還帶著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沈涼察覺到他有心事，還了刀叉結帳回去，坐上車問他：“你怎麽了？不會因為周蘇藍打了你，傷了你這顆脆弱的自尊心吧？”
“是啊，心都碎了，怎麽辦？”
“喲，這小臟脆弱的，在前面超市門口停下來，我買個502給你粘上。”
肖寒終於忍不住笑了，心情好了許多，其實他倒不是傷心，只是剛才有些惻然而已，“景明街那塊地，小薄說擡價的那個人像是個托，我看了他拍的照片，覺得眼熟。今天看到蘇藍才起來，那人是我和蘇藍的小學同學，全家移民了，不可能這麽巧合，這件事應該是蘇藍和趙玥促成的。”
“那個人一直擡價，讓趙陽多出了7個億，不過這塊地要是開發出來，收益不是7個億能比的。”
“能開發他肯定是賺了，就怕有意外重生1970。”
周蘇藍回到家，屋裏冷冷清清的，阿姨睡遲了，飯都沒做，她摔了包，直接將人趕出門去！
趙玥進屋，正目堵這一幕，臉上閃過一抹冷色，上前說道：“對著無辜的人發這麽大脾氣，為什麽？”
“我花錢是讓她來伺候我的，她伺候的不滿意我當然要辭退她！”
周蘇藍坐到沙發上，雙手環胸，她今天在沈涼那裏不痛快，又被肖寒傷了心，回到家只覺得哪哪都看不順眼，連帶著對趙玥都不想敷衍。
趙玥也是不在乎，遞了張支票給她，面額五百萬，她擰了下眉，對這個數字不滿意，“我不知道堂堂趙總這麽小氣的。”
“你不過是找了個擡價的人，擡價的人我隨手就能抓到一個，給你五百萬，是情份錢。”
周蘇藍抽到手放到皮夾裏，吊著眼睛看他，眼神透著嫵媚，“今晚還要回去嗎？”
“……”
趙玥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嘴角掀起，她上前摟住他的脖頸，手順著他的背脊往下，心裏一陣悲涼，卻擋不住饑渴，周蘇藍，已經墮落的越來越深……
景明街十字路口發生一起嚴重事故，連環撞車，一輛校車被撞翻，15個孩子失去性命，這件事引起了社會廣泛註意！這個路口被列為危險地段，高度警示！
那個路口旁邊也有一塊空地，原本都在傳會被政府征用為綠化地，蓋上公園，這一起事故發生後公文很快下達，趙陽買的那塊地被劃為綠化帶，被政府征用。
趙陽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整個人都崩潰了，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抽煙，一包接一包！那塊地幾年沒作為，政府只補償了幾十萬，25億打了水漂！
書房裏煙霧繚繞，趙陽吐著煙圈，滿臉胡渣，整個人都是軟的空的，趙付生用鑰匙打開門進來，被煙霧嗆的倒退一步。
趙陽擡頭看他一眼，眼裏全是血絲，渙散的眼神凝聚了些微的神采，很快又散去，趙付生一向狠心，不會管他的。
“你這個廢物！”
趙付生上前，手輪起啪啪兩巴掌，用力搧在他臉上！趙陽耳朵轟鳴，嘴角擠出了點血沫，低著頭不說話。
“25億，買了塊廢地！現在整人圈子裏的人都拿你當笑話看！”
“那就看好了！”
趙陽驀然嘶吼出聲，怒叫道：“我本來就是個笑話！私生子被當長子養！結果父親偏愛小三生的賤種！我早就是個笑話了！”
“畜生！還敢拿我的短！”
趙付生掄著手又打過來，趙陽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，趙付生踉蹌一步倒在地上，睜大眼，不敢相信他竟然推了自己！
趙陽有瞬間的驚慌，隨即揚著下巴，一臉豁出去的表情！
趙付生氣到渾身發抖，突然擡手用力抓著胸口，大口喘氣，臉色慘白，額頭一層細密的汗，趙陽嚇了一跳，遲疑著上前，又退開一大步。
趙付生掙紮著去摸桌上的手機，想要打電話下樓求救，趙陽站在那裏盯著他看，邪惡地想趙付生要是死了，他可能會分到財產，甚至東山再起！
趙陽想著，眼睛發出奇異的光，趙付生看在眼中，憤怒又失望，慢慢倒在地上，突然房門推開，趙玥走進來——
“爸！”
趙玥撲過起扶起他，大聲叫人！立刻送趙付生去醫院，趙陽從頭到尾一直站在那裏沒動，趙付生要是清醒過來，大概會把他趕出家門吧……
趙付生高血壓昏厥，已經被推進手術室，幸好發現的及時，趙付生病情穩固下來，趙玥和施眉在醫院看著。
“媽，我去幫你買點喝的。”
趙玥柔聲說，施眉點頭，坐在床邊細心照顧趙付生，趙玥握著手機下樓，夜色清寒，一輪寒白彎月高掛樹俏。
他握著手機站在樹下，“可以發了。”
雲海別墅——
周蘇藍端著杯酒，輕輕搖晃，眺望低頭間，臉色忽明忽暗，她放下杯子施施然走進臥室，桌上擺著電腦，電腦屏幕上一張圖片被放大。
她一張張翻看，食指觸到屏幕，細細描繪著照片裏的人，嘴角緩緩揚起，她從微信裏找出記者朋友，點開對話誆，將一整套照片發過去……
趙付生坐在病床上，放下手機，手還在抖。
今早娛樂頭條推送，沈涼為趙陽拍下的艷照被曝光出來，他想趙家真的不如從前了，換作從前，誰敢不和他打招呼就曝光。
趙玥推門進來，“爸，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護士端著藥跟進來，眼神閃爍，眼中透出那麽點好奇輕視的味道，趙付生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砸過去，怒罵道：“混賬東西！看什麽看！滾出去！！”
護士楞了下臉色漲紅，又不敢走，趙玥低聲說：“你等會換個人進來。”
護士急忙離開，趙玥坐下來，柔聲說：“爸，您先別氣，不就是堆照片麽，過段時間就忘記了。”
“趙家的流言剛剛消停，他又荒唐起來，這個兒子我盡心盡力了，幫他把負債還完，讓他離開趙家吧，趙家養不起他了。”
趙付生闔上眼睛，一陣疲憊，趙玥眼神閃爍，嗯了一聲扶他躺下。
趙宅——
趙陽拎著酒瓶坐在樓梯上，趙歌笙兄弟靠坐在一起，偷偷看他，他滿臉胡渣，憔悴的不像樣。
趙玥進屋，看他這樣頹廢，嘆息一聲走過去，“你貸款的那些債，爸已經答應會幫你還，你讓他太失望，他希望你離開趙家。”
趙陽眼神呆滯，好像沒聽到一樣，趙玥彎身細細看他的臉，“哥，收拾一下離開吧。”
“是你做的，是不是？”
趙陽開了口，聲音沙啞晦澀，趙玥揚眉，“什麽？”
“景明街的競拍是你策劃的是不是？那天你沒有派人去，我真傻，竟然沒放在心上。”
趙玥笑了，“你在書房安了監聽，我怎麽能不成全你，說點你想聽的？你想靠那塊地翻身，我怎麽忍心讓你失望？可惜啊，現實不是我能掌控的。”
“趙玥！你無恥！”
趙玥笑容透出幾分冷意，“無恥？我哪比的上你，小時候我一口一個喊你哥哥，把你當敬重的兄長，可是是誰騙我到皮夜巷，又是誰看著我被那幫畜生□□，然後丟給我兩字，活該！”
趙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，他恨當初沒有拍下視頻，才讓趙玥有了報覆的機會！一個賤人生的賤種，活該這麽被糟蹋！
“哥，論無恥我比不上，不然為什麽到最後，我有暖暖在身邊，而你身邊一個安慰你的朋友都沒有？報應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那些照片你怎麽得到的？”
“當然是從有的人手裏得到的，你害的沈衛城顯些死去，沈薄恨你入骨，沈涼可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。”
趙陽閉上眼，果然……
肖宅——
沈涼握著手機下樓，肖曲安夫婦坐在客廳，臉色冷凝，楚瑛示意她坐過來，沈涼心頭一陣不安。
“涼涼，趙陽的那些照片是你拍的是嗎？”
“是啊，我不是單獨拍的，肖寒也在的。”
“胡鬧！”
肖曲安怒叫一聲，唰地站起身，滿臉怒色，沈涼嚇了一跳，“怎麽了爸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
肖曲安簡直無語，怒道：“打人不打臉！你自己胡鬧也算了，怎麽還拉著肖寒胡鬧？沈衛城怎麽教的女兒！天天沒事就知道闖禍！”
沈涼變了臉色，隱忍著沒說話，手在膝上捏緊。
楚瑛拉肖曲安坐下，口氣也不怎麽好，“你看你惹出的這些事，現在新聞媒體都挖出來是你拍的這些照片，外頭對你們兩個的關系議論紛紛。”
沈涼忙翻出手機看新聞，果然，走廊沒有監控，但電梯裏是隱藏攝像頭的，網上曝光的圖片正是趙陽摟著她的截圖。
沈涼氣得雙手發抖，咬牙摔了手機！媽的！哪個孫子和她過不去拖她下水！！照片早都刪了，他媽的竟然還能翻出來！！
肖曲安擡手按眉，揮手說：“如果有記者說，什麽都不要說，一切讓我來處理。”
“不對，肖寒也進去了，怎麽沒截圖出來？”
“他走的另外的電梯，那個監控數據壞掉了，包括後來你們一起離開時的監控也沒有。”
肖寒到傍晚才回來，臉色有些疲憊，肖曲安早在等他，打電話讓他到書房去。
“爸。”
“把門關上。”
肖寒關上門，肖曲安臉色陰沈，“趙陽的照片，你真的也在場？”
“是。”
肖曲安研究他的表情，似乎在查看可信度。肖寒微微變了臉色，沈聲問：“爸，你什麽意思？你懷疑我和涼涼一起騙你？”
肖曲安哼了一聲，“你也說你是後來進門的，誰知道兩人有沒有發生什麽，以沈涼的性格，發生了什麽也不驚惶失措放在臉上，我關心你懷疑有錯嗎？沈衛城不知道怎麽教的女兒，不知道惹了多少禍！”
“爸！”
肖寒沈下臉，“涼涼雖然平時玩鬧了些，但大事從來有分寸，這件事她本來就是受害者，氣憤才整了趙陽一下，被曝光出來是趙陽活該！而且那些照片早就被刪除，分明是有人成心惡整趙陽。”
“刪除！刪除了難道是老天想整趙陽翻出來的？每次談個戀愛就昏頭！別人說什麽你都信！行了，這事我已經通知了媒體，幸好照片模糊，她也沒有露臉，公關一下也就過去了。”
肖寒回房去，沈涼靠在床上，眉毛打結，剛她打電話問了沈薄，他說他不知道。沈薄不可能騙她，肯定不是他，可是又會是誰呢？照片明明早就刪除了的！
“還在想照片的事？”
肖寒脫了外套，去解袖扣，沈涼坐過去幫他解，悶聲說：“被個孫子害了能不想麽，是不是很多人笑話你？”
肖寒揉揉她的腦袋，笑著說：“一些流言而已，這點都扛不住，我還混什麽？”
“別勉強，要是扛不住咱就離了吧。”
“又胡說。”
肖寒在她臉上捏了下，沈涼盤膝坐好，還在糾結中，“肖寒我們來理一理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剛想了一下，理出一些頭緒，如果只是照片被曝光，那就是那人恨趙陽，可是連我和他在電梯裏視頻都被截取，那人就是連帶對我一塊恨的，恨我又恨趙陽……”
沈涼沒再說下去，肖寒突然笑了一下，有點不耐煩的感覺，似笑非笑地問：“你想說什麽？估計你也就只能想出蘇藍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涼跟著笑起來，一剎那的失望像一記重錘一樣砸下來，她將袖扣放到他手中，淡淡說道：“很晚了，睡覺吧。”
肖寒用力按了下眉心，去哄她，在她肩上拍了下，她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。他又一陣煩躁，她剛說的他早梳理出來了，事情鬧成這樣，他也很煩！
傍晚，肖寒下了班直接到雲海別墅，周蘇藍等在門前，穿了條珍珠色絲裙，頭發盤起來，優雅高貴。
“進來，剛做了飯菜，我親手做的，嘗嘗。”
進了門，周蘇藍主動將他的外套脫下，肖寒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秒，周蘇藍迎著他的目光，笑靨如花[希臘神話]阿波羅的黃昏。
“看著我幹嘛？趕緊去洗手吃飯。”
肖寒洗了手拿毛巾擦手，目光不經意掃過，眉頭擰了個死結。玻璃架上放著一個電動剃須刀，他擰開水龍頭重新洗了手，然後甩了下水珠，也沒擦手，濕著手出去。
周蘇藍坐在餐桌旁，開了瓶紅酒倒了杯給他，肖寒推到一旁，她探詢地看他，他笑著說：“一會開車，還是不喝的好。”
“好吧，安全點好，嘗嘗這個，你愛吃的青椒牛柳，嘗嘗味道怎麽樣。”
周蘇藍夾了筷子牛柳到他碗裏，肖寒慢條斯理吃了一塊，周蘇藍緊張地看他，“怎麽樣？”
“還不錯。”
一桌子精心準備的菜肴，肖寒卻將筷子放下，抽了張紙擦嘴，周蘇藍跟著放下筷子，知道他是有話說，沒有事，他不會單獨到她這來。
“蘇藍，你對趙陽的報覆可以結束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周蘇藍食指在手背上敲了下，笑著說：“我不知道你這麽關心他。”
“我不關心他，我關心涼涼，把時間段理的那麽清，曝光整個酒吧時間段，卻獨獨把我進電梯的視頻刪掉了，用心良苦。”
“你說什麽，我怎麽聽不懂？”
周蘇藍倒了杯水捧在手中，肖寒雙手交疊，看著她說：“你買通了酒吧保安，把我的視頻刪除掉了。你不知道吧，酒吧的監控室不止那一個，你更不知道，走廊其實是有隱藏攝像頭的，而那家酒吧的老板，是我朋友。”
周蘇藍終於變了臉色，手指捏緊，肖寒註視她，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。
他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，他愛了她那麽多年，看她從單純善良，悲傷抑郁，再到偏執極端，看她一點一點離他遠去，從他心裏走下。那種感覺並不好受，像是一個你從小到大的親人，一步步墮落。
“蘇藍，當初你設計趙陽□□，是我和朋友打了招呼保下了你。”
“所以呢？你現在是想要和我說什麽？”
周蘇藍聲音尖細，死死捏緊手，那種明明是愧責卻又拉不下臉承認錯誤的感覺，太憋屈難過！
“我想和你說，我不欠你了，沈涼是我妻子，我不可能讓她受委屈來保護你。這件事我會如實澄清，你放心，不會牽扯到你，但這是最後一次，以後，你跟我還是不要有太多聯系。”
“……”
肖寒走了，周蘇藍怔怔坐在原地，他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回響——
“這棟房子是記在涼涼名下的，你也不缺錢了，找個時間搬了吧，我們夫妻不想和你再有什麽往來。”
她十指在桌面上抓緊，突然站起身，猛一拽桌布，滿桌的菜肴堆疊著摔落在地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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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提琴的樂聲悠揚動聽，周蘇藍手撐著下巴,聽得入了迷。
沈涼切著牛排,吃的滿臉幸福，這家店的牛排太好吃的！肖寒不時看過去，滿臉都是笑意，她是很容易滿足的性子，看她吃飯都能提高食欲。
“這首雨中的悲傷太感人了，記得從前我在大一迎新晚會上聽到後還哭了，你還笑話我來著。”
周蘇藍有些感慨,沈涼切牛排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,繼續若無其事地切，肖寒隨口答道：“年少時多愁善感，其實曲子大多都是根據心境來的,像我現在聽這首曲子，就沒多大感覺了,因為從前的悲傷沒有了。”
沈涼嘴角控制不住上揚,實在忍不了了，叉了塊牛排送到他嘴邊,獎勵！他笑了下咬住吃掉,周蘇藍低頭切牛排，手勁有些大。
“涼涼喜歡哪個大師的作品？”
周蘇藍笑著問，沈涼想了想說：“火風的大花轎吧，對我影響特別大。”
“大花轎？”
周蘇藍笑了，依然優雅動人，卻無形間透出了那麽點輕視的味道。
沈涼懂了，她到底不是從前的沈涼，沒有被高雅藝術熏陶過，大概周賤人看出來了，這是想放大她的市井之氣，烘托自己的高貴呢！
沈涼壓根不想和她計較這些事，浪費時間麽這不是，兩個女人嘴裏夾槍帶棍的，肖寒像是根本沒放心上，見沈涼喜歡吃，將自己的切好放到她面前。
沈涼不時往他嘴裏送，你一口我一口，親熱的跟什麽一樣，周蘇藍臉色已經快控制不住了，剛要找借口離開，肖寒起身，“我去下衛生間。”
“大花轎？肖寒一向喜歡高雅的東西，這個愛好還是改一下吧。”
周蘇藍笑著說，沈涼擦了下嘴，嘆氣說：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遷就我，他說我的這些愛好很可愛，我都不敢改，生怕改了就不可愛了。”
“其實恩愛秀多了，死的快。”
周蘇藍笑容斂去，已經是直白的挑釁，沈涼樂了，擡手撐額，笑的嬌俏可愛，“有的秀總比沒得秀好啊，再怎麽死的快，也是死在前任之後，劃算。”
“……”
周蘇藍捏緊手，“風水輪流轉，誰知道前任會不會變成現任，現任又會不會變前任呢？”
“是啊，誰又知道呢？所以說啊，千萬別得瑟，等風水再轉回去再得瑟不更好看麽，不然不是跳梁小醜作妖一樣可笑？”
“你！”
周蘇藍一拍桌子站起來，沈涼淺淺笑著看她。
肖寒走過來，“怎麽了你們兩個？”
周蘇藍看他一眼，眼睛慢慢泛紅，突然抓著包扭頭離開，肖寒楞了下，想要去追又停下來，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一言不合吵起來了唄，去吧，安慰下你的藍妹妹，我估計她有話和你說，我在這等你。”
肖寒轉身追出門，沈涼啪摔了叉子，讓他去就去！不長腦子的麽？
“蘇藍！”
肖寒推開門追上前，周蘇藍轉過身，委屈地看他，“肖寒，我從前是放不下你，可我也和你們說過，我已經重新過回自己的生活，我不知道涼涼會什麽還要針對我，對我冷嘲熱諷的。”
“……她說話就那樣，其實她話裏根本沒那意思，你一定是誤會了。”
“誤會？我也實話告訴你，我就放不下你，可我一直在努力，你明知道我心裏有你，為什麽還要在我面前秀恩愛，怕我纏著你嗎？”
周蘇藍越說越大聲，眼淚直往下掉，換作從前，肖寒一定會安慰她，這次卻只看著她，表情淡淡的，周蘇藍心裏一陣淒涼失落。
“你看著我幹什麽？為什麽不說話？”
“我們下次再聊吧，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周蘇藍睜大眼，突然擡手一巴掌搧過去，肩膀顫動怒叫道：“你巴巴跟過來就為了羞辱我嗎？”
她撂下這句話，轉身上車，砰地合上車門！
沈涼從玻璃裏看到，怒火中燒，捏著刀叉沖出來，憤怒地對著車屁股比劃，肖寒摟住她。
“又被她打，還武術冠軍呢，笑死人了！”
沈涼嘴上毒舌，卻是滿臉的心疼，肖寒摸摸她腦袋，“吃好了嗎？吃好了把刀叉還回去，別吃著還帶著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沈涼察覺到他有心事，還了刀叉結帳回去，坐上車問他：“你怎麽了？不會因為周蘇藍打了你，傷了你這顆脆弱的自尊心吧？”
“是啊，心都碎了，怎麽辦？”
“喲，這小臟脆弱的，在前面超市門口停下來，我買個502給你粘上。”
肖寒終於忍不住笑了，心情好了許多，其實他倒不是傷心，只是剛才有些惻然而已，“景明街那塊地，小薄說擡價的那個人像是個托，我看了他拍的照片，覺得眼熟。今天看到蘇藍才起來，那人是我和蘇藍的小學同學，全家移民了，不可能這麽巧合，這件事應該是蘇藍和趙玥促成的。”
“那個人一直擡價，讓趙陽多出了7個億，不過這塊地要是開發出來，收益不是7個億能比的。”
“能開發他肯定是賺了，就怕有意外重生1970。”
周蘇藍回到家，屋裏冷冷清清的，阿姨睡遲了，飯都沒做，她摔了包，直接將人趕出門去！
趙玥進屋，正目堵這一幕，臉上閃過一抹冷色，上前說道：“對著無辜的人發這麽大脾氣，為什麽？”
“我花錢是讓她來伺候我的，她伺候的不滿意我當然要辭退她！”
周蘇藍坐到沙發上，雙手環胸，她今天在沈涼那裏不痛快，又被肖寒傷了心，回到家只覺得哪哪都看不順眼，連帶著對趙玥都不想敷衍。
趙玥也是不在乎，遞了張支票給她，面額五百萬，她擰了下眉，對這個數字不滿意，“我不知道堂堂趙總這麽小氣的。”
“你不過是找了個擡價的人，擡價的人我隨手就能抓到一個，給你五百萬，是情份錢。”
周蘇藍抽到手放到皮夾裏，吊著眼睛看他，眼神透著嫵媚，“今晚還要回去嗎？”
“……”
趙玥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嘴角掀起，她上前摟住他的脖頸，手順著他的背脊往下，心裏一陣悲涼，卻擋不住饑渴，周蘇藍，已經墮落的越來越深……
景明街十字路口發生一起嚴重事故，連環撞車，一輛校車被撞翻，15個孩子失去性命，這件事引起了社會廣泛註意！這個路口被列為危險地段，高度警示！
那個路口旁邊也有一塊空地，原本都在傳會被政府征用為綠化地，蓋上公園，這一起事故發生後公文很快下達，趙陽買的那塊地被劃為綠化帶，被政府征用。
趙陽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整個人都崩潰了，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抽煙，一包接一包！那塊地幾年沒作為，政府只補償了幾十萬，25億打了水漂！
書房裏煙霧繚繞，趙陽吐著煙圈，滿臉胡渣，整個人都是軟的空的，趙付生用鑰匙打開門進來，被煙霧嗆的倒退一步。
趙陽擡頭看他一眼，眼裏全是血絲，渙散的眼神凝聚了些微的神采，很快又散去，趙付生一向狠心，不會管他的。
“你這個廢物！”
趙付生上前，手輪起啪啪兩巴掌，用力搧在他臉上！趙陽耳朵轟鳴，嘴角擠出了點血沫，低著頭不說話。
“25億，買了塊廢地！現在整人圈子裏的人都拿你當笑話看！”
“那就看好了！”
趙陽驀然嘶吼出聲，怒叫道：“我本來就是個笑話！私生子被當長子養！結果父親偏愛小三生的賤種！我早就是個笑話了！”
“畜生！還敢拿我的短！”
趙付生掄著手又打過來，趙陽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，趙付生踉蹌一步倒在地上，睜大眼，不敢相信他竟然推了自己！
趙陽有瞬間的驚慌，隨即揚著下巴，一臉豁出去的表情！
趙付生氣到渾身發抖，突然擡手用力抓著胸口，大口喘氣，臉色慘白，額頭一層細密的汗，趙陽嚇了一跳，遲疑著上前，又退開一大步。
趙付生掙紮著去摸桌上的手機，想要打電話下樓求救，趙陽站在那裏盯著他看，邪惡地想趙付生要是死了，他可能會分到財產，甚至東山再起！
趙陽想著，眼睛發出奇異的光，趙付生看在眼中，憤怒又失望，慢慢倒在地上，突然房門推開，趙玥走進來——
“爸！”
趙玥撲過起扶起他，大聲叫人！立刻送趙付生去醫院，趙陽從頭到尾一直站在那裏沒動，趙付生要是清醒過來，大概會把他趕出家門吧……
趙付生高血壓昏厥，已經被推進手術室，幸好發現的及時，趙付生病情穩固下來，趙玥和施眉在醫院看著。
“媽，我去幫你買點喝的。”
趙玥柔聲說，施眉點頭，坐在床邊細心照顧趙付生，趙玥握著手機下樓，夜色清寒，一輪寒白彎月高掛樹俏。
他握著手機站在樹下，“可以發了。”
雲海別墅——
周蘇藍端著杯酒，輕輕搖晃，眺望低頭間，臉色忽明忽暗，她放下杯子施施然走進臥室，桌上擺著電腦，電腦屏幕上一張圖片被放大。
她一張張翻看，食指觸到屏幕，細細描繪著照片裏的人，嘴角緩緩揚起，她從微信裏找出記者朋友，點開對話誆，將一整套照片發過去……
趙付生坐在病床上，放下手機，手還在抖。
今早娛樂頭條推送，沈涼為趙陽拍下的艷照被曝光出來，他想趙家真的不如從前了，換作從前，誰敢不和他打招呼就曝光。
趙玥推門進來，“爸，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護士端著藥跟進來，眼神閃爍，眼中透出那麽點好奇輕視的味道，趙付生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砸過去，怒罵道：“混賬東西！看什麽看！滾出去！！”
護士楞了下臉色漲紅，又不敢走，趙玥低聲說：“你等會換個人進來。”
護士急忙離開，趙玥坐下來，柔聲說：“爸，您先別氣，不就是堆照片麽，過段時間就忘記了。”
“趙家的流言剛剛消停，他又荒唐起來，這個兒子我盡心盡力了，幫他把負債還完，讓他離開趙家吧，趙家養不起他了。”
趙付生闔上眼睛，一陣疲憊，趙玥眼神閃爍，嗯了一聲扶他躺下。
趙宅——
趙陽拎著酒瓶坐在樓梯上，趙歌笙兄弟靠坐在一起，偷偷看他，他滿臉胡渣，憔悴的不像樣。
趙玥進屋，看他這樣頹廢，嘆息一聲走過去，“你貸款的那些債，爸已經答應會幫你還，你讓他太失望，他希望你離開趙家。”
趙陽眼神呆滯，好像沒聽到一樣，趙玥彎身細細看他的臉，“哥，收拾一下離開吧。”
“是你做的，是不是？”
趙陽開了口，聲音沙啞晦澀，趙玥揚眉，“什麽？”
“景明街的競拍是你策劃的是不是？那天你沒有派人去，我真傻，竟然沒放在心上。”
趙玥笑了，“你在書房安了監聽，我怎麽能不成全你，說點你想聽的？你想靠那塊地翻身，我怎麽忍心讓你失望？可惜啊，現實不是我能掌控的。”
“趙玥！你無恥！”
趙玥笑容透出幾分冷意，“無恥？我哪比的上你，小時候我一口一個喊你哥哥，把你當敬重的兄長，可是是誰騙我到皮夜巷，又是誰看著我被那幫畜生□□，然後丟給我兩字，活該！”
趙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，他恨當初沒有拍下視頻，才讓趙玥有了報覆的機會！一個賤人生的賤種，活該這麽被糟蹋！
“哥，論無恥我比不上，不然為什麽到最後，我有暖暖在身邊，而你身邊一個安慰你的朋友都沒有？報應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那些照片你怎麽得到的？”
“當然是從有的人手裏得到的，你害的沈衛城顯些死去，沈薄恨你入骨，沈涼可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。”
趙陽閉上眼，果然……
肖宅——
沈涼握著手機下樓，肖曲安夫婦坐在客廳，臉色冷凝，楚瑛示意她坐過來，沈涼心頭一陣不安。
“涼涼，趙陽的那些照片是你拍的是嗎？”
“是啊，我不是單獨拍的，肖寒也在的。”
“胡鬧！”
肖曲安怒叫一聲，唰地站起身，滿臉怒色，沈涼嚇了一跳，“怎麽了爸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
肖曲安簡直無語，怒道：“打人不打臉！你自己胡鬧也算了，怎麽還拉著肖寒胡鬧？沈衛城怎麽教的女兒！天天沒事就知道闖禍！”
沈涼變了臉色，隱忍著沒說話，手在膝上捏緊。
楚瑛拉肖曲安坐下，口氣也不怎麽好，“你看你惹出的這些事，現在新聞媒體都挖出來是你拍的這些照片，外頭對你們兩個的關系議論紛紛。”
沈涼忙翻出手機看新聞，果然，走廊沒有監控，但電梯裏是隱藏攝像頭的，網上曝光的圖片正是趙陽摟著她的截圖。
沈涼氣得雙手發抖，咬牙摔了手機！媽的！哪個孫子和她過不去拖她下水！！照片早都刪了，他媽的竟然還能翻出來！！
肖曲安擡手按眉，揮手說：“如果有記者說，什麽都不要說，一切讓我來處理。”
“不對，肖寒也進去了，怎麽沒截圖出來？”
“他走的另外的電梯，那個監控數據壞掉了，包括後來你們一起離開時的監控也沒有。”
肖寒到傍晚才回來，臉色有些疲憊，肖曲安早在等他，打電話讓他到書房去。
“爸。”
“把門關上。”
肖寒關上門，肖曲安臉色陰沈，“趙陽的照片，你真的也在場？”
“是。”
肖曲安研究他的表情，似乎在查看可信度。肖寒微微變了臉色，沈聲問：“爸，你什麽意思？你懷疑我和涼涼一起騙你？”
肖曲安哼了一聲，“你也說你是後來進門的，誰知道兩人有沒有發生什麽，以沈涼的性格，發生了什麽也不驚惶失措放在臉上，我關心你懷疑有錯嗎？沈衛城不知道怎麽教的女兒，不知道惹了多少禍！”
“爸！”
肖寒沈下臉，“涼涼雖然平時玩鬧了些，但大事從來有分寸，這件事她本來就是受害者，氣憤才整了趙陽一下，被曝光出來是趙陽活該！而且那些照片早就被刪除，分明是有人成心惡整趙陽。”
“刪除！刪除了難道是老天想整趙陽翻出來的？每次談個戀愛就昏頭！別人說什麽你都信！行了，這事我已經通知了媒體，幸好照片模糊，她也沒有露臉，公關一下也就過去了。”
肖寒回房去，沈涼靠在床上，眉毛打結，剛她打電話問了沈薄，他說他不知道。沈薄不可能騙她，肯定不是他，可是又會是誰呢？照片明明早就刪除了的！
“還在想照片的事？”
肖寒脫了外套，去解袖扣，沈涼坐過去幫他解，悶聲說：“被個孫子害了能不想麽，是不是很多人笑話你？”
肖寒揉揉她的腦袋，笑著說：“一些流言而已，這點都扛不住，我還混什麽？”
“別勉強，要是扛不住咱就離了吧。”
“又胡說。”
肖寒在她臉上捏了下，沈涼盤膝坐好，還在糾結中，“肖寒我們來理一理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剛想了一下，理出一些頭緒，如果只是照片被曝光，那就是那人恨趙陽，可是連我和他在電梯裏視頻都被截取，那人就是連帶對我一塊恨的，恨我又恨趙陽……”
沈涼沒再說下去，肖寒突然笑了一下，有點不耐煩的感覺，似笑非笑地問：“你想說什麽？估計你也就只能想出蘇藍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涼跟著笑起來，一剎那的失望像一記重錘一樣砸下來，她將袖扣放到他手中，淡淡說道：“很晚了，睡覺吧。”
肖寒用力按了下眉心，去哄她，在她肩上拍了下，她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。他又一陣煩躁，她剛說的他早梳理出來了，事情鬧成這樣，他也很煩！
傍晚，肖寒下了班直接到雲海別墅，周蘇藍等在門前，穿了條珍珠色絲裙，頭發盤起來，優雅高貴。
“進來，剛做了飯菜，我親手做的，嘗嘗。”
進了門，周蘇藍主動將他的外套脫下，肖寒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秒，周蘇藍迎著他的目光，笑靨如花[希臘神話]阿波羅的黃昏。
“看著我幹嘛？趕緊去洗手吃飯。”
肖寒洗了手拿毛巾擦手，目光不經意掃過，眉頭擰了個死結。玻璃架上放著一個電動剃須刀，他擰開水龍頭重新洗了手，然後甩了下水珠，也沒擦手，濕著手出去。
周蘇藍坐在餐桌旁，開了瓶紅酒倒了杯給他，肖寒推到一旁，她探詢地看他，他笑著說：“一會開車，還是不喝的好。”
“好吧，安全點好，嘗嘗這個，你愛吃的青椒牛柳，嘗嘗味道怎麽樣。”
周蘇藍夾了筷子牛柳到他碗裏，肖寒慢條斯理吃了一塊，周蘇藍緊張地看他，“怎麽樣？”
“還不錯。”
一桌子精心準備的菜肴，肖寒卻將筷子放下，抽了張紙擦嘴，周蘇藍跟著放下筷子，知道他是有話說，沒有事，他不會單獨到她這來。
“蘇藍，你對趙陽的報覆可以結束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周蘇藍食指在手背上敲了下，笑著說：“我不知道你這麽關心他。”
“我不關心他，我關心涼涼，把時間段理的那麽清，曝光整個酒吧時間段，卻獨獨把我進電梯的視頻刪掉了，用心良苦。”
“你說什麽，我怎麽聽不懂？”
周蘇藍倒了杯水捧在手中，肖寒雙手交疊，看著她說：“你買通了酒吧保安，把我的視頻刪除掉了。你不知道吧，酒吧的監控室不止那一個，你更不知道，走廊其實是有隱藏攝像頭的，而那家酒吧的老板，是我朋友。”
周蘇藍終於變了臉色，手指捏緊，肖寒註視她，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。
他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，他愛了她那麽多年，看她從單純善良，悲傷抑郁，再到偏執極端，看她一點一點離他遠去，從他心裏走下。那種感覺並不好受，像是一個你從小到大的親人，一步步墮落。
“蘇藍，當初你設計趙陽□□，是我和朋友打了招呼保下了你。”
“所以呢？你現在是想要和我說什麽？”
周蘇藍聲音尖細，死死捏緊手，那種明明是愧責卻又拉不下臉承認錯誤的感覺，太憋屈難過！
“我想和你說，我不欠你了，沈涼是我妻子，我不可能讓她受委屈來保護你。這件事我會如實澄清，你放心，不會牽扯到你，但這是最後一次，以後，你跟我還是不要有太多聯系。”
“……”
肖寒走了，周蘇藍怔怔坐在原地，他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回響——
“這棟房子是記在涼涼名下的，你也不缺錢了，找個時間搬了吧，我們夫妻不想和你再有什麽往來。”
她十指在桌面上抓緊，突然站起身，猛一拽桌布，滿桌的菜肴堆疊著摔落在地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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